不知从何时起，小孙女橘子的哪根筋开了窍，喜欢画画。说是画画，只不过为所欲为，信笔涂鸦罢了。她拿起笔来，在写字板上画，在簿本上涂，横反正竖，歪七斜八，一顿乱涂乱画，自由自在，兴之所至，春暖花开。

  橘子初步习画，是在写字板上找感觉，笔头是个磁铁，写字板上移动时，就能将手写板背部的磁性材料吸附上来，变换成各种风趣的形状和搞怪的图像。这笔最大法力在于自娱自乐，重复运用。不管走到哪，随时随地都能给橘子带来无穷乐趣。一些有意思的图像，爷爷奶奶会用手机拍下来存盘。

  这些日子，橘子不知涂改多少幅著作了，至少用坏2个写字板，她在写字板上重复涂涂改抹，不经意间训练手感，那种率性、天然的线条，种种不规则的形状，所出现的纯真和率性，一览无遗。

  没有一种游戏能让她有如此耐久的专心力。橘子有时写写画画，一坐便是大半天。为呵护橘子的喜好，爸爸妈妈就在居家邻近的大卫美术室，报了一个学习班，操练做彩泥的粘贴图。捏着松软的五颜六色泥团，能捏出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来，这是橘子最爱玩的事儿，乐此不疲，不缺一堂课。大卫美术室打出的旗帜是“做日子中的艺术家”。橘子在这里，认识了颜色，分清了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容貌，以及颜色的简略调配。

  有一次，教师安置作业，要求以《我的教师》为题，在一张情境底纸上，画出心中的教师是啥姿态。橘子灵机一动，画了二位高挑，面带微笑，戴大眼镜和高弁冕的教师。而课堂上的教师，有点圆润微胖，乐得教师抿嘴儿笑：“橘子把我俩画成了教师所等待的姿态，好开心！”

  简直一起，橘子尝试用硬笔画画，一张A4的打印纸，一支1.0类型签字笔，高兴起来，提笔就画，几分钟一幅画，一蹴即至，从不牵丝攀藤。如有小墨迹，她会推倒重来。

  阳春三月的一天黄昏。电闪雷鸣，大雨滂沱。橘子说，天上的神仙在玩派对哩，必定好玩好热烈。第二天，起床后榜首件事，橘子就刻不容缓地要画“十二生肖天空大派对”。她说，昨天晚上，就想好了怎样画。只用十多分钟时刻，狂欢的画面感，栩栩如生：雷公在敲大鼓，十二生肖动物各自洒脱：有弹琴、歌唱的，玩沙锤的，跳舞的……个个玩得蛮嗨。画面幻想独特，童趣盎然。奶奶屡次敦促上幼儿园，她硬要坚持画完后，才肯动身。

  往常，橘子还喜欢绘连环画。使用“奥利奥熊猫饼”包装纸上图像，找出相关的图片，画《小熊宗族日记》系列。日记体绘画描绘小熊一家老小，搭车、搭船、坐地铁去常德水上游乐场（她爸妈曾带她去常德等玩过）和超市购物一路上所见所闻，她编绘的故事，基本上能做到无懈可击。

  长沙机关荷花幼儿园倡议孩子吟诵唐诗宋词，橘子一口气能背上几十首。而她依据诗的主题顺手涂画的《古诗词多多》画稿，最能显示她诡谲绮丽的幻想力和独特创造力。一般说来，小孩子能背诵几首唐诗宋词，就蛮不错了，可她不只能流利背诵，还能了解诗的大致意思，画出诗的意境来，让我这个爱读唐诗宋词的爷爷颇有几分惊喜和嘚瑟。

  “前不见古人，后不见来者，念六合之悠悠，独怆但是涕下。”这是唐·陈子昂《登幽州台歌》，橘子笔下的现象就有点凄凉况味：画面上，一个古诗人，站立在悬崖峭壁的高台上，天空万里无云，脚下惊涛拍岸，或许，想起人世间种种遭受，诗人一脸的凄风苦雨，泪水串串如珠……这诗画的幻想力，收成了爷爷奶奶意想不到的惊喜。

  还有，她画的巨型坦克，自称是自己规划的、国际最先进的。巨型坦克真的巨大，肚子里能装七八辆主战坦克、重型坦克等等，还能水陆两栖；她规划炮管射出的炮弹，像长了翅膀，能飞很远很远，冲击远程目标。为让橘子对坦克什物有个逼真感触。一天下午，爷爷特别开车带她到雷锋纪念馆，观瞻陈设的退役坦克。她自带纸笔，在现场专心致志地写生画画，引来几位猎奇的游客围观。其间，一个女人说，你看这小朋友画画，目中无人的仔细姿态，将来说不定是个“学霸”呢。

  橘子习画，谈不上什么规矩，多少有点特殊。她画动物、人物和器物，都是趁热打铁的一笔画，融入卡通、动漫的元素，起笔大多从脚底初步，自下而上，头部收尾，竟然能做到黄金份额大致和谐，画面人物多时，肢体交织的遮挡，处理得有点宛转，这是她的特别之处。画的内容呢，多是男孩子爱玩的坦克、恐龙、汪汪队、超级飞侠、基因工程、宇航员、太空探究等当红玩具，女人温顺文雅的气味，在她身上氤氲得不太明显。

  爷爷最爱看橘子心无旁骛、聚精会神画画的姿态，假如有人打扰，她会有点小脾气。每幅著作完成后，她会快乐地与爷爷奶奶共享这幅画的故事与感触。想入非非的构思，自己讲得头头是道，爷爷奶奶听得云里雾里，乐在其间。

  6岁的橘子喜欢画画，这是一个杰出的初步。艺术是个无底洞，探究其奥妙，须下苦功夫。爷爷奶奶并不盼望她未来成为大画家，会有大作为。固然，如有开悟造化，成果一番工作，那是再好也不过的。其实，一个人从小具有一份艺术的志向和喜好，可敌年月的平平与琐碎，润泽心灵，让生命有亮光，让日子有点味。（汤江峰 写在小孙女橘子6岁生日之际)